得缩了缩脖子。B市的初春依旧冷峭,昨夜裹挟着沙尘的西风刮了一夜,路旁残雪未融,枯树枝头挂满晶莹的冰凌,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光。
人们都说,今年的春天,来得格外迟些。
他弯腰坐进黑色轿车的后座,皮质座椅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。胸口莫名涌上几分不安。离投票开始只剩五个小时,按蒋家之前的布局,本该是万事俱备,只待开场。可蒋丞在这个节骨眼上急切寻他,只怕是情况有变。
电话刚回拨过去,立刻被接通。蒋丞的声音从那头传来,带着罕见的急促与紧绷:“我们可能中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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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事了。”
魏仲民大步闯进鄢琦暂住的小洋楼,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家居服,肩头毛衣沾染着清晨浓重的露水。
周卿立刻推了推眼镜,神情严肃地走进里间,轻轻唤醒本就睡得不安稳的鄢琦,伸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鄢琦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,她扶住一旁的红木桌沿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“洛桑银行从上周开始,在即期市场大规模抛售泰铢,疯狂兑换美元。”魏仲民径直走向书桌上的IBM电脑,点开实时新闻界面,“泰国央行正在介入救市。”
“但他们的外汇储备太薄弱了,”他声音沉了下去,“这些年来为维持高速发展,泰国早已债台高筑,尤其是短期外债规模惊人。”
此时,屏幕上一则英文快讯跳了出来。鄢琦眯起眼睛仔细辨认,看到了洛桑先生的照片。她轻声读着:“泰国央行宣布大幅提高短期利率……”
她突然停顿,摸了摸下巴,努力回忆关铭健曾经教给她的金融逻辑:“提高利率虽然能增加做空成本、吸引资金流入以稳定汇率,但也会直接推高国内企业的借贷成本,抑制投资和消费……”
魏仲民沉重地点头:“不仅如此。”
鄢琦继续思考,眼神逐渐清晰:“更严重的是,高利率会立刻刺破资产泡沫——尤其是房地产。之前投资者用作贷款抵押的房产、股票价值将暴跌,银行会要求追加保证金,导致大规模抛售和违约……”
“这意味着债务问题将在短时间内极速恶化,”魏仲民接过话,脸色凝重,“资产贬值,但债务规模却因本币贬值而急剧膨胀。整个金融系统的脆弱性完全暴露了,放弃固定汇率制只是迟早的事。”
鄢琦攥紧了手中的纸张,眉心深蹙,“可你刚才说出事了……具体指什么?我记得Alex对东南亚市场一直非常谨慎,从不轻易涉足。”
“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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