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眼神里的冷意淡了几分,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和牵挂……
入秋后的镇岳司愈发清静,褚溯塘坐在案前批阅文书,案角放着盏温茶,水汽袅袅缠上他垂落的睫羽。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落,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,他握着笔的手却未停顿,墨色在纸上晕开工整的字迹,一如往日般沉稳。
忽有轻叩门声传来,下属林生端着个木盒走进来,躬身将盒子放在案边:“大人,找到了”
褚溯塘笔尖一顿,抬眸时眼底已褪去批阅文书的专注,只余惯常的清冷,指尖却轻轻摩挲着笔杆:“哦?在何处?”
“按大人的嘱咐,往黑风山附近的村落寻了半月,”林生垂着手,声音压得平稳,“在西边一个叫‘溪头村’的地方找到了。
溪头村的午后,桂花香漫过茅屋的窗棂,山茶坐在窗边缝补。指尖旧伤的浅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,穿针引线的动作却已稳了许多,竹筐里迭好的粗布衫沾着阳光的暖,屋里只有针线“沙沙”划过布料的声,是她逃出来后,难得的安稳。
“吱呀——”院门突然被推开,石子路传来的脚步声轻得像落桂,却像惊雷砸在山茶心上。她捏着针的手猛地顿住,线团从膝头滚落在地,还没等她起身去堵那扇虚掩的后门,木门已被人轻轻推开。
逆光里,褚溯塘立在门口。松烟般的墨发垂在颈侧,几缕被风拂到颊边,衬得那张本就清俊的脸愈发像幅淡墨山水画——眉峰如远山含黛,鼻梁挺直,唇线清浅,唯独那双眸子,是万籁声秋般的岑寂,像深潭映着霜天,没半点温度,却又含着淡淡的温柔,将屋里的光影都吸了进去。
“是你……”山茶的声音发颤,像被冻住的琴弦,下一秒,她猛地将针线慌乱的往筐里一扔,转身就往屋后小门跑。那扇门后是后山的密林,是她无数个夜晚设想过的逃生路,可刚跑出两步,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。是她无数个夜晚设想过的逃生路,只要跑进去,或许就能躲开所有噩梦。可刚跑出两步,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,那触感像极了冥屋棺材上的冷木,让她浑身一颤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来?”山茶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,身子拼命往后挣,肩膀绷得笔直,眼里的恐惧像涨潮的海水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,指节泛白得快要折断,“是李家人……让你来抓我的吗?我不要回去!那冥屋好黑,棺材上的木纹都像鬼爪,我待在里面,连呼吸都怕惊动什么……我怕!”
她越说越激动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“啪嗒”掉在衣襟上,洇出一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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