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糊涂……表兄……饶命……」
他未再看她一眼,只淡淡吩咐:
「送回蒋府。」
小廝应声领命。
随即,蒋如莹被两个嬤嬤左右拖起,脚步踉蹌,泪声渐远。
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。
宋楚楚半点声息都不敢发出。先前那股委屈早已烟消云散,唯剩满腔羞愧。
湘阳王转眼望她,声线平静:「几句间话,你便信了?」
她的头垂得更低。
「你跟她说了什么?」
宋楚楚身子一抖,咬了咬唇:
「当日江姐姐来找妾,妾说她……不是真的我姐姐……烦人……」她一眼都不敢望他,「便把她赶走了……」
语罢,她已红了眼。
湘阳王沉默半晌,眼神幽深难测。
「你入府以来,她如何待你?」
「你性子跳脱,却总懂『良心』二字罢?」
宋楚楚眼泪簌簌而落:「妾错了……」
他不语,胸口一腔闷气。
她走近数步,脸掛着泪,轻拉他衣袖:「王爷……妾怎么办?江姐姐……还会理妾吗?」
湘阳王低声道:
「江若寧是不易动怒,却非没有脾气。你若真是让她寒了心,便自己想法子。」
宋楚楚咬紧了唇,心绪乱了起来。
思及那日江若寧受伤的神情,她便觉心里被什么搅了搅似的。
都怪她笨。
有心人要挑拨离间,自然避重就轻,挑她下手。
倘若江若寧真的以后不再理会她,那该如何是好?
第一日,天气微凉,宋楚楚披着一袭浅粉披风,立于雅竹居前。
春华出来行礼,语气恭敬:「娘子恕罪,王妃身子不适,不便待客。若宋娘子有要紧之事,可交由奴婢转告。」
宋楚楚怔住。半晌,想说些什么,喉头却像卡了针,说不出口。最终只挤出一句:「那我改日再来。」
春华一福身,退入门后,门扇无声合上。
翌夜,宋楚楚点了灯,坐在榻前绣香包。
初入府时应湘阳王的要求,选了两样才艺来学,当时她选了作画与女红。
现今终能派上用场,一针一线缝得极细心,只为在香囊中填上那一缕江若寧最爱的兰香。
她轻嗅那香——江若寧身上的,便是这味。
隔日清晨,香囊由侍女送至雅竹居。
春华收了,回了一句:「王妃让奴婢转谢娘子好意。」
可过后的日子,雅竹居的院门依然紧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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