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带她四下游览,便引着她沿湖缓缓走着,语调沉静地同她一一介绍。
万岁山松柏尽作琼枝,忽有积雪从黛色针叶间滑落,簌簌地惊起两只冻雀。太液池东岸的芭蕉园里,冻僵的芭蕉叶裹着冰壳,在日光下折射出翡翠般的光泽。
值房檐角悬着的冰柱突然断裂,正砸中下方铜磬,激起的嗡鸣惊得扫雪小内官跳开半步,孟矜顾见了忍不住扑哧一笑,竟觉得这冰封死寂一般的紫禁城也有了些生机。
游览间,却与一人不期而遇。
女官行礼,孟矜顾愣了愣,也如同之前在殿前见到那般同样行礼。
“臣妇见过信王殿下。”
音容笑貌一如当年,只是那时她的自称还是“臣女”,现在便已经是“臣妇”了,信王怔了怔,笑着叹了口气。
“孟小姐无须多礼。”
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女官,信王殿下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,和他的皇兄不太相似,大约是七岁就登基的原因,他皇兄看人时总有种不自觉的轻慢之意,而一母同胞的信王殿下却和善得多。
“齐尚仪,我和孟小姐从前见过几面,闲话叙旧应该无妨吧?”
“信王殿下说笑了,做奴婢的怎好说王爷的不是。”
“齐尚仪言重了,不过是想让尚仪做个见证罢了,你若是走了,待会儿李将军过来我可解释不清啊。”信王笑了笑,将手中捧着的袖炉递给了孟矜顾,“腊月天寒,孟小姐……啊,应该叫孟夫人了,孟夫人暂且拿着吧,别进宫一趟受冻了才是。”
孟矜顾本想婉拒,可信王殿下一再坚持,她也只能接了过来,赧然笑了笑。
“谢过殿下。”
其实信王出来时是没带这种袖炉的,刚才殿外碰见,他早知按照皇兄的个性,谈及军务肯定是要把女眷撵出来的,因此派身边的小内官去给他找个袖炉来,早就在这附近等候。
从前他便等过许许多多回,就想看她一眼,如今也仍然下意识地这么做了。
“孟……孟夫人在辽东过得可好?”他一时有些难以改口,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有些难以接受。他很想问李将军对你好不好,可在宫中携手一同进殿的情分,似乎根本不需要他过问。
比起他隐秘的心思,孟矜顾却笑得大方许多。
“一切都好,能回京进宫谢恩也很好,没想到还能见到殿下,真是他乡遇故知呢。”
信王殿下在心里默念起了那首诗,他自然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,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,这都是属于李承命李将军的,与他全无干系。
他只能勉力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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