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了电话。
曾婳一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,看着柜子上那盘助兴道具,再想到路翊刚才那番托付,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倒不全是气恼,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怅然。
她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月光下平静而深邃的海面,心里却波澜微起。
她和路翊的交集,最早也就是小时候在大人安排的聚会上见过几次,彼此都没什么太深印象,更谈不上青梅竹马。
两年前,她孤身出国,父母一万个不放心。恰逢路母得知消息,主动提起路翊正在纽约打理家族业务,提议让两个同在异乡的年轻人多联系,彼此好有个照应。
——其撮合的意图,其实双方家长都心照不宣。
于是,在陌生的国度,两个同样被家长期望裹挟、各自怀揣心事的年轻人,就这样被推到了彼此面前,开始了所谓的“尝试交往”。
那时的路翊,比现在阴郁沉闷得多,肩上的压力几乎肉眼可见,而她,则带着未愈的情伤和独立生活的惶惑。
他们并非一见如故,更像是在冰冷的现实里,偶然发现了同一战壕的战友,一来二去,才成了能共享最秘密心事的朋友,成了彼此漂泊生活中一根难得的浮木。
也正是基于这份深厚的战友情谊以及来自家庭的无形压力,他们才心照不宣地决定顺水推舟,对外扮演起情侣的角色,以此来应对各方关切,换取一时的清净。
电话那头背景音里的鲜活嘈杂,他语气里那份不同于以往的、带着点手忙脚乱却真实无比的急切,甚至这点“重色轻友”的不靠谱……都透着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、活生生的气息。
曾婳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。
或许不是他变了,而是他终于抓住了某样能让他真正鲜活起来、能让他暂时挣脱枷锁的东西,所以才会显得如此不同。
她当然还是气他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尴尬的战场上,但心底深处,却又真切地为他感到高兴。
毕竟,曾几何时,她也是那个不顾一切想要挣脱束缚、追寻自我的人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,是路翊回拨过来的。
曾婳一接起来,语气缓和了不少:“大少爷,您又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,路翊的背景音安静了许多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歉疚:“刚才太乱没说完,对不起,真不是故意坑你。我是说真的,我晚上真回不来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:“我妈那人你知道的,心思细得很,既然做了这局,保不齐会想办法考察一下成果。别的暂时顾不上了,但我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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