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综复杂的棋局,他想破局,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清晰的答案,就不得不下一剂猛药,用这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方式,轻轻刺她一下。
看着薛宜因他的话而微微变化的神色,男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心疼,但更多的,是一种远超他自己预料的耐心和隐忍。
“先吃饭,”他将所有汹涌的情绪压下去,语气恢复成一贯的轻松,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,“天大的事,也得填饱肚子再说。吃完,我们再好好商量后天怎么回京州。”
元肃的语气转而变得认真,甚至带着点不容商量的意味,“你不能再继续在这儿耽搁了,薛叔薛婶很担心你,虽然这里没有大震,但你也得走,京州那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去解决。”
他的视线转向病床上的宴平章,语气随意却不容反驳,“哦,还有这位病号,你这腿,这儿的医疗条件恐怕跟不上。不想真成铁拐李,就安生躺着,后天跟我们的飞机一起回京州。顺路的事。”
宴平章靠坐在病床上,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。他心里明镜似的,清楚眼前这一男一女关系匪浅——那是掺杂着过往情愫与当下纠葛的复杂网络。这种被排除在外的、插不上话的氛围让他胸口有些发闷,但他更清楚元肃的话在理。
眼下自己这情况,有人愿意捎带一程,已是看在薛宜面子上的人情。他并非不识时务之人,纵有万千思绪,此刻也只能化作一句识趣的:“多谢。”
这声感谢,是对元肃伸出援手的回应,也是对自己所处位置的清醒认知。
元肃倒是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干脆地道谢,他微挑了下眉梢。他本性并非锱铢必较、爱找茬的人,虽然清楚宴平章对薛宜存着别样心思,但这人本身品行看来还算端正,至少比盛则、尤商豫那几个家伙要让人省心得多。于是,他云淡风轻地接了句:
“不客气,毕竟您是我们珠珠的老学长,现在的合作伙伴,于情于理,搭把手也是应该的。”他说得随意,仿佛安排一个伤员同行不过是举手之劳,那些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舆论暗流和潜在危机,在他口中都变成了可以按部就班处理的“明天的工作安排”。
薛宜静静地看着元肃,看着他叁言两语间,将混乱的场面、未来的行程,甚至是一个伤员的安置,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心里那份因为盛则的出现、因为宴平章的伤、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而升起的烦躁与不安,竟奇异地、一点点地平息下来。
她再次清晰地意识到,元肃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,嘴上也总是不肯吃亏,但骨子里蕴藏着一种真正的沉稳和可靠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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