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整整齐齐的女修服饰。
他很自然地将衣服递给元晏,温声道:"夜深露重,山风凛冽,姑娘穿得单薄,小心着凉。"
扫过她襟前袖口的斑斑血迹,男子微蹙起好看的眉,像是有些心疼:"往前三里,有处药泉,水温终年合宜。姑娘若不介意,可去梳洗一番,去去疲乏。"
元晏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。
自己给素离包扎时,将里衣撕去大半包扎伤口,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,外袍下摆也染了几处暗红,现在干了粘在一起,看着的确甚是凄惨。
终阳和司空月一心扑在伤势上,无暇他顾,未曾留意。
反倒是这位初次谋面的长老,眼尖心细。
他连药泉在哪儿、水温如何、该怎么走,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表面瞧着,是他顺着她的处境与心意,替她考量妥帖。
可往深里一想,又何尝不是借着这份周全,让她不知不觉间,便顺着他的安排走了呢?
元晏思绪翻滚,面上却不显,大方接过衣服:"多谢。劳烦长老先去照看素离。"
她不问他一个男子,为什么药庐里会有女修的衣服。
既然给了,她便收下,坦然得很。
有些事,心照不宣,比点破了更有意思。
男子见状,嘴角又上调几分,桃花眼弯成新月模样,睫下那颗痣随着眸光流转,恍若活了一般,在灯下漾开一抹春色。
他从袖中取出一片木片,随手掐了个法诀,在空中潇洒一挥,便化作一叶扁舟模样的法器。
舟身不大,却很是精致。船身雕着祥云纹路,边缘细细镶了一圈银线,舟内铺着暗红色的垫子,看着便觉柔软舒适,想上去坐上一坐。
"山夜深重,路不算近。"他手腕轻抬,小舟便平稳落至她身前三尺处,"姑娘若不嫌弃,以此为代步,可省些脚程。"
元晏挑高眉角,盯着男子。
这人心思未免太细了些。
元晏的笑容绚丽起来:"长老考虑得这样周全,倒叫我不知该如何谢了。"
男子闻言,笑得更恣意。
衣袂轻拂,人已乘风而起,径往百草堂方向去了。
元晏把玩着手中的衣物,里里外外一应俱全。
有意思。
真有意思。
元晏轻笑一声。
此人温润皮囊下,是颗七窍玲珑心。每一步都算好了,每句话都留有余地。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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